文字╱楊茂秀(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狀辦人暨董事長)
第一次遇見劉旭恭的繪本是《好想吃榴槤》。我在南非參加一場哲學會議的開幕典禮中「演奏過」這本書,很受歡迎,聽眾多半不知道甚麼是榴槤,但是他們被它的音樂性感動。
劉旭恭創作很多年了,我都認為是台灣繪本中最富玄想性的。他的作品有實存性的形而上意味。這種形而上意味最先吸引我的是《請問一下,踩得到底嗎?》。
「演奏」這部細節很具體、意味很抽象的作品,必須要掌握它的文與圖共構的音樂性──節奏、韻律,還有由沉默所串成的幽默。
劉旭恭是怎麼做到的呢?
經常沉浸在劉旭恭的繪本世界,我發現要做到這一點,必須突破文與圖編織成的意義的框限,走過林良先生主張的淺語的藝術的景觀,步入無厘頭的破格領域──詩與歌、圖與文無預設的現象學的描述、詮釋與象徵。
以上這一長串的哲學術語,劉旭恭以繪本實做出來,把生活的、平常的智慧,充滿在可以應用於多樣性演奏的樂譜典式。
在《只有一個學生的學校》、《一粒種籽》、《橘色的馬》、《誰的家到了》、《車票去哪裡了》、《五百羅漢交通平安》、《烏龜國》、《你看看你,把這裡弄得這麼亂!》、《小老鼠的夢想》及《雨》。
劉旭恭的新作《雨》,是禪味十足的:是東西也不是東西,它的形而上意味著滴滴點點線線網網,呈現出孤單而不孤寂。
它和劉旭恭很多其他作品一樣,都是不含有本質的,它們的意味皆似曾相識,但細細品嘗,總是有掌握得住、卻又不免含糊與混淆,讓人想再讀一遍、而再讀又多半會見到新天新地,並且想要和他人討論,討論之後又有另外一個天地出現。
它像是一個看不完的幽默藝術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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